本溪凹陷修复小窍门咏煤炭本溪煤炭资源开采
马昆明,男,共和国同龄人。从1971年到1988年,分别在本溪地区三座国家统配煤矿工作。爱好阅读,喜欢写作。
父亲无疑是彩屯煤矿肇始元勋。在我心中,就犹如那高耸的井塔,永远矗立!
当初,到竖井来参加工作的各地青年,陆陆续续,如潮涌来,在这月牙岭下掀起了一股热浪。在加速井巷开拓、建设的布局同时,矿井的辅助设施也同时展开。与我父亲同时到矿但互不相识的李恩泉,他说他也是1952年来到竖井工作的 ,这是直到今年(2019)春节我们同贺新春互致问候才知道的。他说他后来在本溪煤矿曾经担任过多任总支书记。当时他来到竖井,是随着沈阳的中国建设二公司五队一起来参加本溪的“国家重大项目“建设的,他的任务就是参与建筑彩屯煤矿的“福利楼” 。“福利楼” 是矿工们的习惯称呼,这座建筑面积达上万平米的土木工程,在当时规模浩大。它造型别致,设计风格具有“巴洛克“的一些特点。它不但是全矿的指挥中心、矿机关的办公处所,而且当初还承载着许多职工生活所必须的综合功能,所以工友们喜爱的把它叫做“福利楼“。不到两年时间,在李恩泉他们建筑工人高唱着“我们工人有力量,每天每日工作忙”的嘹亮歌声中,他们“盖起了高楼大厦,修起了铁路矿山,要让世界变呀吗变了样!”“福利楼”在1954年底前正式竣工,成为本溪市当年的五大建筑之一,受到矿工们的交口称赞,也是以后几十年全市遐迩知名的地方。
由于建国之初许多刚刚走进工厂的工人缺乏文化知识,不适应企业发展需要,国家下达指令,要求全国各地立即开展“扫盲”运动,急需摘掉“文盲”帽子。我父亲荣幸的被矿领导抽调出来,担任“扫盲”教员。那时参加竖井矿“扫盲”的职工很多,都是在班前班后到“夜校”去听课,去补习。“夜校”的位置,开始是在本溪煤矿的柳塘,因为竖井还没建矿,只能两下合在一起上课,竖井这边的人得乘“小矿车“钻过两座山洞隧道去柳塘。后来,彩屯矿建矿了,为便于大家就近学习,就把“夜校“改设在本矿职工“独身宿舍”几栋红砖平房下面的“宝藏街”最低处的一栋石头房子里。这个“夜校“校舍,可能还是满洲国时期盖的石头房,中间间壁了几间课堂、办公室和宿舍。与我父亲同时一起担任教员的,还有后来在矿工会与我同仁的关小燕的母亲唐阿姨,有后来在矿工会当过副主席的王全邦的妻子,有后来成为我表姐夫丁国增的亲家张玉学,等等,这都是我后来的后来才知道的。爸爸他们为新中国的新生力量奉献文化知识,为本溪煤矿、彩屯煤矿培养出来一大批懂文化、会管理的企业骨干。我那时还刚刚是总角小童,听到大人们把我叫做“马老师的孩子”,我心里充满了幸福与骄傲。
从西往东看,竖井井塔座落的东面山头,有一个凹陷的下弧线,酷似一爿沉落的弯月,故而当地人们将这座山峦称之为“月牙岭“。月牙岭是“本溪湖煤矿“老矿与“彩屯煤矿“新矿的地面分界标志物。
晨雾,在月牙岭上弥漫,缠绵,渐渐淡散。紫红色井塔在月牙岭弧弯处射过来的一束霞光里微笑,眺望着南面不远处的太子河,眺望着太子河隔岸的平顶山,环顾着东南西北自己身边的既熟悉陈旧又新鲜陌生的地域。
在竖井井塔的四周,留存下来不少的日伪时期的“石头房子”,现在正在被修葺改建。前来矿里参加工作的职工越来越多,家属子女也蜂拥而至。1954年,5岁的我,也随着母亲前来与父亲团聚,在夜校南山墙把头间壁出来的一间屋里暂住,那里后来被叫做“宝藏街”。翌年,我的妹妹降生。爸爸说,刚来本溪就逢大喜,闺女就叫“马小溪”吧!又过了一年,井塔南边的“煤铁大街”的“石头房子”改建竣工,我们一家又搬迁这里,住进了煤铁街里“彩华街”小街每户12平米的“新居室”。“煤铁“是本溪的城市符号,“煤铁街“是本溪山城的微缩,集聚了“煤“的开采者和“铁“的冶炼者。“钢铁部“的职工及家属与“煤矿部“的职工及家属在这里喜成邻里,和谐相处。“彩华小街”住户绝大部分是彩屯煤矿的,也有极小部分是本钢和矿务局其他单位的;“卫生小街”的住户绝大部分是本钢的,也有极少部分是矿务局和其他单位的。差不多同时,井塔北侧的“彩北街”改造后的“石头房子”,也成为职工家属住宅,迎来了一批新老矿工和他们的亲人。
一些尚未成家和虽已婚配但家眷一时不能随夫同居的独身矿工们,则集体居住在紧靠井塔和福利楼东侧“石头房”改建的“独身宿舍”里,俗称“大房子“。为安排好独身职工的生活福利,矿里发动职工家属们走出家门,帮助住在独身宿舍的矿工们解决一些食宿方面的困难。36岁的母亲承担了一栋“大房子”四五十名青年矿工的衣物洗涤任务,担当起一项繁重而伟大的历史任务。那时洗涤衣物、铺盖,没有现在的家用小型洗衣机和商用大型洗衣机,全凭母亲的两只瘦干手,一块搓衣板。记忆中,她的体重从未超过一百斤,而手中的木制洗衣板,竟被她磨平了几十块。她的辛苦劳作,换来了矿工们穿着干净、舒适,床铺卫生、整洁,得到了“大房子”工友们的一片感谢声。直到多年以后偶然相遇,仍然对她赞不绝口,敬重有加。
(插图感谢“印象本溪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