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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马桶维修江南塞北任平生207

发表于:2024-05-11 10:59:20 来源:蓝莓资讯

7、留守

分团在各工作队验收以后,“四清”工作便进入收尾阶段。六月下旬,大部队就要撤出,每个大队留下三四名留守队员,“巩固”“四清”成果。乔来圪旦大队留下四名队员,叫留守工作组,组长叫折万福(跟业余大学管理员折永福就差一字,但毫无关系),伊旗红庆河公社干部,富有农村工作经验。组员有我,杜恩惠(伊盟农牧局干部),还有一名伊旗借干小王。折万福驻守大队,与大队党支部书记张恩枝共同管理全大队的工作。我们原来在哪个队,就还在哪个队。所以我一直留守在老雇农羊倌王迷后的小土屋里,照旧在队里转圈儿吃派饭。留守多长时间,没有说。反正服从命令听指挥,让你留,你留下就得了,问那么多干嘛?好消息是,大部队撤出前,留守队员放假十天,回家。

杜恩惠比我年轻,身高马大,我们都叫他大杜。借干小王更年轻,身量也不大,一直都被人称为小王。老赵、大杜、小王,我们三人一起上路去树林召乘车回家。走到半路,小王说要大便,便向路旁一块玉米地里走去。我和大杜放慢脚步,意思是等候一下。眼见小王蹲下去又站了起来,前后不过五秒,以为他要重找一块地方方便,却见他紥好裤带,走上路来。我问:“怎么啦,不大便了?”小王一咧嘴:“拉完了!”我听了不敢相信,又问:“什么?拉完了?这么快?”小王嘻嘻笑道:“是啊,拉完了。”不是亲见,我怎么能相信一个人大便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:蹲下,站起,完事。连肛门收缩的时间都不给,更别说是如何擦干净肛门了。我大便通常需要20 —30分钟,在高邮时坐马桶,必拿上一本书,边看书边方便,需时就更久了。来到内蒙古,只有一个个蹲位的公用厕所,那也误不了带上报纸读报。“四清”时多选在夜晚在小土屋后的空地解决,书报是读不成了,但最快也得5—10分钟,等在一旁的小狗看样子都有些等不及了。大便从容不迫,干其他事情我也爱慢条斯理,好整以暇。小王大便如此迅疾,几乎只在转瞬之间。令我感慨不已,人跟人的活法各式各样,太难以比较了。不能说我的习惯或方式就是文雅,是有修养。遇到紧急情况,我那样就要坏事。小王的方式若是在硝烟弥漫的前线,就是最好的选择,最大的本事,够你羡慕和学习的。我写此事,意在凡俗处见机微,并非大事、大道理里才有真理。过去人们总在嘲笑有人“屎里觅道”是很鄙琐,很下作,很无谓。其实屎里真有“道”,医院化验室有人用显微镜专门检查大便、小便,看你有没有病,是什么病。觅出道来,才好对症下药。可见有些老说法受时代所限,早已过时。过时而不抛弃,就会成为障碍。引申越来越远了,打住!

回到家中一看,冷冷清清,好像无人居住的样子。问左右邻居,都不太清楚。于是去岳母处了解,岳母告诉我,毅仙在东胜东郊一个生产队参加劳动,来她这儿吃住,没回我们那家。我知道那生产队的地方,问清楚后,就直奔那里寻找。一直找到地头。毅仙正与社员们一起锄地,见我来了便提着锄头过来。毅仙一出力头上便汗水涔涔,此刻正是满脸汗珠,她就擦汗就问我:“怎么回来了?是“四清”结束了吗?”(我此时的语言习惯早已本地化了,“就……就……”的句式,相当于普通话的“一边……一边……”的句式)我将留守之事说了,她说:“快收工了,我去跟他们说一说,请上几天假,你在这儿等一等。”又提着锄头过去,一会儿空手过来,与我相跟着回家。路上我问她,怎么到这儿劳动来了?她说,这是公社调派的任务。每个学校都有教师被派到生产队劳动,说是配合“以粮为纲”,大抓粮食生产。不是到农村落户,两个月一轮,放假时,我就回学校了。毅仙1958年被剥夺了上高中的权利后,就在城郊插队落户当了农民,干农活对她来说,并非难事。但是听她这么一说,我心中又翻腾起来:抓粮食生产,连教师也要当劳动力动员起来去参加劳动,看来国家搞经济建设,搞工农业生产,还没有走上正常而有秩序的轨道。想起一出是一出,哪里问题严重了,就调兵遣将去哪里堵。一番大跃进,拉下的糊糊至今收拾未完,到现在春种秋收都要城里人下乡帮忙,似乎不是正常的社会秩序。我边走边想,边想边说,不觉已回到家属院。

回到小屋,洗洗涮涮,整理整理,这小窝立刻充满温馨祥和的气氛。小时候母亲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跟父亲住在一起时,因为他跟另一个女人生活,他的家不是我的家。我心中充满寄人篱下的感觉。单身时,从来没有缺过睡觉的地方,但是,也从来没有把住处当成过家。结婚后,我和毅仙共同安居的处所就成了我的家。从此,活在世上就好像扎下了根,不再漂泊无所依归。毅仙曾经笑喻说:“你属羊,我属蛇。蛇是一根绳子,我把你牵住了。”这话倒也颇为传神。

这一次回来,我们买好菜,午饭在毅仙母亲处吃。晚饭简单就在自己家里做了吃。天热了,家家都把火炉安在门外。一到做饭时间,门外的火炉同时动作,与上海里弄的煤球炉同时开工,真是好有一比。

大部队还没有撤回来,单位里已经传开消息,盟里正酝酿抽调第二批人马,参加第二期“四清”。除达拉特旗继续开展“四清”外,东胜县已确定为第二期“四清”的地点。这个消息使我感到安定的局面又要动荡了。看起来是面向农村,但是把城里那么多干部都动员起来下乡搞运动,城市和乡村实际已搅和在一起,互相影响了。虽然运动规模大,影响深,但是领导干部带头参加第一线的工作,纪律又特别严明,一切皆在掌控之中,估计不会搞豁边,出纰漏。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算是文教处教研室的工作人员,算是干部而不是教师了。教研室的人干什么工作?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,估计就是“忙来用”的角色,那么下乡工作就是经常会有的事,没有“四清”,也会有其他任务派你下去。想清楚后,心中踏实了许多。不再为留守、二期“四清”等任务费脑筋。曾经有过的怎么提高业务水平之类的想法,也就轻松地置之脑后,不再妄想。也不再去师范、一中看望同学、朋友。趁着有时间,给惦念我的亲人、同学、朋友写信,才是正事。天天写信,写了七、八封,报个平安,说些鼓劲的话。他们谁也没有来过内蒙古,想象中内蒙古必是大漠荒天,一片枯寂。一曲《苏武牧羊》,影响尤其巨大。给他们说说这儿的真实情况,也有助于匡正一些误解。

平常过日子,一天一天,一月一月,一年一年,流水似的过去,毫不介意。短短的假期,很珍惜,几乎是数着过,仍然飞快地溜走。再回到乔来圪旦时,大部队已整装待发,即将出村。我问杨打坝,留守工作何时结束?杨打坝大概也不清楚,嘻嘻哈哈有些抱歉地说:“唉呀,这个,这个,我还真不知道。你安心待着,到时会叫你走的。”在他们离开之前,张殿启特地从队部赶来向我告别,还送了我一本精美的塑料皮面套封笔记本作为纪念。我很感谢他的好意,却不想在今后有所联系,所以也没有互留地址。这在前文第4节已有叙述,不再重复。文革中,海勃湾造反派率先夺得大权,其势甚炽,一度盛传要发兵前来东胜,攻打盟里的“联委”,闹得东胜一日数惊。后来不知何故,并未成为现实。听说张殿启便是海市造反派的一名重要成员,不知是真是假。如果是真,文革结束,他的命运又将如何?

工作队走后,工作组跟大队干部一起开了个会,说是研究工作,其实就是一块儿见见面,通通气,认识认识。搞阶级斗争的大队人马走了,农村恢复了平静,一切皆“外甥打灯笼——照舅(旧)”。大队干部基本未换,支部书记仍旧是张恩枝。有几个生产队换了队长,例如我们生产队就换了个新队长叫刘根,原来的队长张有财成了副队长。贫协小组没有取消,但也不再开会,形同虚设。曾经有过的紧张神秘,轰轰烈烈,成绩收获,经验教训,都在总结中逐级上报,也随着逐级上报一起藏进了档案柜。在农村,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,大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,实在看不出多大的变化。

留守干部只有一个空泛的任务:观察,指导。折万福组长不会给你下达什么指示,也不会来检查督促。人家有经验,不会因为有个组长的头衔就真把自己当根葱(插进鼻孔能装象),向你布置任务,指示这个,交代那个。干什么,怎么干,全靠你的自觉和能力了。我们普通干部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,干出费力不讨好的事儿。每天跟社员一起下地干活,是最好的工作,又能联系群众,了解实情;又能获得群众好感:“看人家老赵,跟我们一起受苦。”

那时庄禾已长过膝盖,正是田间管理时节。社员清早就下地干活,但那是自留地。他们不会欢迎你去自留地劳动,怕你把禾苗伤了。然后回来吃早饭,吃完早饭才去集体地里劳动,劳动内容就是锄地,在谁家吃饭,就在谁家寻一把锄头,跟着他们去地里,不然你不知道究竟去哪块地里劳动。

早饭很简单,也很实在,一满碗糜米酸饭,就着一盘从瓮里抄出来的酸碎菜。酸饭是社员夏季最爱吃的饭食,因为它耐饿,止渴。刚吃时不习惯,酸不拉叽,甚至喉咙都有点刺痛感。吃了几天,觉得果然如同老乡所说,耐饿,止渴,是个好饭食。不过各家酸饭的味道又各有不同,有的酸得发臭,有的酸得香美。

酸度不同,主要取决于三个因素:1、浆米罐里浆液的新旧程度。新浆淡,旧浆浓;2、糜米放进浆米罐后,发酵时间长短。浆浓的时间要短,浆淡的时间要长;3、放置浆米罐处的温度高低。发酵如何固然与1、2、两种因素有关,这第三个因素更具有重要作用,甚至左右着前两个因素。浆米罐都放在炕上发酵,炕头和炕尾温度大不一样,放在哪里就大有讲究。有时还要考虑室温,要不要给浆米罐盖上小被子。三个因素要综合考虑,其酸度一定能恰到好处,做出的酸饭会酸中有香,酸中带甜,吃了还想吃。我至今难忘酸饭,就是因为吃酸饭去劳动,尝到了甜头。

酸饭好吃,劳动也很痛快。说起来锄地的活不算重体力劳动,所以社员里老弱妇孺都能参加,他们要尽可能参加一切能够参加的劳动,挣工分养活自己。我们留守干部参加这样的劳动,有做秀的成分,但也不完全是这样。它不仅是工作的一种形式,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、充实。农民的生活就是跟土地打交道,从土地中获取生活资源,你要做农民的工作,就必须融入他们的生活,不光是“同吃、同住”还必须“同劳动”。否则就游离于农民生活之外,你还怎么做工作?劳动虽然要弯腰,要用力,要曝晒,不如坐在屋里轻松,但它有合群的乐趣,活动后的愉快,劳累后的舒坦。你若是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劳动,当然就无从体会这些了。

留守干部参加劳动并无具体规定,全凭自己掌握。我一般是上午参加,下午干点其他事情,到其他地里看看苗情,到队屋、饲养棚转转,到孤寡老人家聊聊天,到大杜、小王那里交流交流。在农村工作没有星期天一说,过个十天半月,跟折万福组长打个招呼,去包头走上一两天,理发、洗澡、购物,都无不可。因为有这样方便的条件,有一次我便去包头看望正在包头集训,即将参加第二期“四清”的张瀛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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